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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解
荆轲:也称庆卿、荆卿、庆轲,战国时期著名刺客,战国末期卫国朝歌(今河南淇县)人,好读书击剑,入燕,燕之处士田光亦善待之,后受燕太子丹所遣,入秦刺秦王嬴政。 燕丹:燕国太子,名丹。姓与国同,是战国时燕王喜之子。 士:门客。战国时期,士有多类,有文士、策士、侠士等。 报:报复、报仇。 强嬴(yíng):强秦。嬴指秦王嬴政,即后来统一六国始称皇帝的秦始皇。《史记》载:燕太子丹曾质于赵,嬴政生于赵,交往甚欢。后燕太子丹质于秦,秦王嬴政待之不善,丹怨而逃归。后,秦蚕食诸侯国,将至燕,燕君臣俱恐。故有“志在报强嬴”之句。 百夫良:意即许许多多武士中的杰出者。百,成数,泛指。 荆卿:即荆轲。荆轲祖上是齐人,本姓庆,至卫而改姓荆。卿,犹“子”,是燕人对他的尊称。 死知己:为知己而死。 燕京:燕国的都城,在今北京地区。 素骥:白色骏马。《战国策·燕策三》:“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,皆白衣冠以送之。”白色是丧服色,白衣冠以示同秦王决一死,以壮荆轲之行。此处用“索骥”,就表达这层意思。 广陌:宽阔的干道。 慷慨:情绪激昂。 雄发上指冠:怒发直指,冲起高高的帽子。《战国策·燕策三》:“复为羽声慷慨,土皆瞋目,发尽上指冠。”雄发,怒发;冠,帽子。 缨(yīng):绳。此处指系帽子的丝带。 饮饯:饮酒送别。 易水:在今河北省西部,源出易县境。 渐离:高渐离,燕国人,与荆轲友善,擅长击筑。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:“荆轲嗜酒,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,酒酣以往,高渐离击筑,荆轲和而歌于市中,相乐也,已而相位,旁若无人者。”这里是指送别的击筑。 筑(zhù):古击絃乐器,形似筝。 宋意:当为燕太子丹所养之士。《淮南子·泰族训》:“荆轲西刺秦王,高渐离、宋意为击筑而歌于易水之上,闻者莫不瞋目裂眦,发植穿冠。” “萧萧哀风逝,淡淡寒波生”句:《战国策·燕策三》载荆柯临行时歌曰: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。”陶诗此二句即从《易水歌》第一句变化而来。萧萧,风声; 淡淡,水波摇动的样子。 商音:古代乐调分为宫、商、角、徵(zhǐ)、羽五个音阶,商音调凄凉。 奏羽:演奏羽调。羽调悲壮激越。《战国策·燕策三》:“至易水上,既祖(饯送),取道。高渐离击筑,荆何和而歌,为变徵之声,士皆垂泪涕泣。复为羽声慷慨,士皆膜目,发尽上指冠。” 且:将。 名:指不畏强暴、勇于赴死的名声。 登车何时顾:反诘句,是“一上车就不回头”的意思。《战国策·燕策三》:“于是荆轲就车而去,终已不顾。”谓决心己定,义无反顾。 飞盖:车子如飞般疾驰。盖,车盖,代指车。 凌厉:意气昂扬,奋起直前的样子。 逶迤(weīyí):路途弯曲延续不绝的样子。 图穷:地图展开至尽头。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:“荆轲取图奏之,秦王发图,图穷而匕首见。” 事自至:行刺之事自然发生。 豪主:豪强的君主,指秦王。怔(zhèng)营:惊恐、惊慌失措的样子。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:荆轲以匕首刺秦王,王惊而拔剑,“时惶急,剑坚,故不可立拔”;“环柱走,卒惶急,不知所为”。 剑术疏:剑术不精。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载:秦王以佩剑断荆轲左股,荆轲坐地“引匕首以擿(zhì)秦王,不中,中铜柱”。结果荆轲被杀,行刺失败。《史记·刺客列传》:“鲁勾践已闻荆轲之刺秦王,私曰:‘嗟乎,惜哉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!’” 奇功:指刺秦王之功。 遂:竟。 其人:指荆轲。 没:死。 馀情:不尽的豪情。
简介
《咏荆轲》是晋宋之际文学家陶渊明创作的一首借史咏怀、托古言志的咏史诗。此诗以极大的热情歌颂了荆轲刺秦王的壮举,充分地表现了诗人对黑暗政治、强暴势力的憎恶和铲强除暴的愿望。全诗有详有略的写作特点十分明显,大部分篇幅都用来写荆轲之行,以此着力渲染荆轲不畏强暴、义无反顾的慷慨悲壮之举;刺秦王的过程只以“图穷”以下四句简要叙述;诗的最后两句,体现了诗人对奇功不建的无限惋惜之情。此诗写得笔墨淋漓,慷慨悲壮,在以平淡著称的陶诗中别具一格。
佳句
- 君子死知己,提剑出燕京。
- 其人虽已没,千载有馀情!
- 萧萧哀风逝,淡淡寒波生。
- 登车何时顾,飞盖入秦庭。
- 惜哉剑术疏,奇功遂不成。其人虽已没,千载有余情。
翻译
燕国太子喜欢收养门客,目的是对秦国报仇雪恨。 他到处招集超群的勇士,这一年底招募到了荆卿。 君子重义气为知己而死,荆轲仗剑就要辞别燕京。 白色骏马在大路上嘶鸣,众人意气激昂为他送行。 个个同仇敌忾怒发冲冠,勇猛之气似要冲断帽缨。 易水边摆下盛大饯别宴,就座的都是人中的精英。 渐离击筑筑声慷慨悲壮,宋意唱歌歌声响遏行云。 座席中吹过萧萧的哀风,水面上漾起淡淡的波纹。 唱到商音听者无不流泪,奏到羽音荆轲格外惊心。 他明知这一去不再回返,留下的姓名将万古长存。 登车而去何曾有所眷顾,飞车直驰那秦国的殿廷。 勇往直前行程超过万里,曲折行进所经何止千城。 翻完地图忽地现出匕首,秦王一见不由胆颤心惊。 只可惜他剑术尚欠精湛,盖世奇功竟然没能建成。 荆轲其人虽然早已消逝,千载还回荡着他的豪情。
评价
宋代朱熹《朱子语类》:陶渊明诗,人皆说是平淡,据某看他自豪放,但豪放得来不觉耳。其露出本相者,是《咏荆轲》一篇,平淡底人,如何说得这样言语出来? 清代张玉谷《古诗赏析》:既惜之,复慕之,结得抟捖有力,遂使通首皆振得起。 清代龚自珍《己亥杂诗》:陶潜诗喜说荆轲,想见《停云》发浩歌。吟到恩仇心事涌,江湖侠骨恐无多。